刘老板想给楚辞带路,但被楚辞制止了。
“您还是待在堂前那片空地上吧,这宅子里边有厉鬼,怨气很重,日光对它的影响有限,但也比没有强,待会儿我再给您一道护身符,您就待在那别动。”
刘老板连忙点头,但他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。
“苏先生,既然这宅子里有厉鬼的话,那在下待在这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?”
楚辞摇了摇头,告诉他没事,并且让他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要走出这座宅子。
“您现在是这座宅子的主人,相信您也发现了,您是目前整个刘家最为康健的,或许就是因为您是主人,所以,您恐怕暂时不能离开。”
刘老板闻言,连忙一口答应下来。
“好的,我记住了,我一定不会乱跑的,还请您放心。”
楚辞颔首,给了刘老板一枚护身符之后,转身朝着宅子的东北方走去。
他越过了大半个宅子,才看到刘老板所说的那座小院子。
那座小院子显得跟周围格格不入,整座宅院虽然现在看上去也依旧很破败,但相比起来,这座小院子破败得尤其显眼。
就跟刘老板说的一样,这座院子格外的小,就整座宅院的布局来说,也是不怎么合理的。
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,他是来解决厉鬼的,不是来看风水的,不管它布局合不合适,他都不关心。
让他在意的是,随着他逐渐靠近那座破败的宅子,他能感知到的怨气却也并没有变得浓郁起来。
按照刘老板的说法,和他自己发现的情况来说,这座院子很有可能就是跟厉鬼关系最为密切的地方,怨气也应该最为浓重才是。
可一切并不如楚辞先前预料的那般,哪怕他推门而入,院子里的怨气也跟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差别。
楚辞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了,可他的判断若是有误,那这座宅院的问题还能出在哪?
他带着疑惑推开了房门,屋内的摆设看着像个姑娘家的闺房,屋内的正中央是一块灵牌,但牌位上刻的并非某人的名字,而是:
白兔小雪之位
这块灵牌,是这间房的主人给她的爱宠刻下的。
可是,一般没人会给自己的爱宠特地刻块灵牌,能够将其好生安葬,在大多数人眼中,就已经极为难得了。
更重要的是,灵牌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犯忌讳了,就算这姑娘给自己的爱宠刻了牌位,也不应如此光明正大地摆出来才是。
楚辞将手伸向那块干净得跟周围格格不入的灵牌时,他身后突然刮来一阵阴风,寒冷刺骨。
他回头一看,一位碧玉年华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。
少女周身的怨气浓郁得有如实质,实在是让他难以忽视,她身上的怨气带着血煞之气,杀气很重。
看来,她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了。
少女并不像一般厉鬼那般形容恐怖,反而十分清秀,虽然称不上绝色美人,但绝对称得上清秀佳人。
她光是站在那,就让楚辞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,她周身的杀气很重,但她的神情却十分平静,就好像楚辞并不存在一般。
“别碰小雪的牌位。”
少女的声音与她的容貌十分不相符,她的嗓音沙哑粗粝,就像是被浓烟呛坏了一般。
楚辞连忙收回手,还后退了几步远离那块牌位。
“敢问姑娘是?”
“赵静姝。”
她从这个闯入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,这也是她没有一见面就直接动手的原因。
她的直觉告诉她,自己并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,她并不想跟他动手,只希望他快点离开她的地盘。
楚辞温和一笑,微微点头。
“赵姑娘,不知您为何要加害刘老板一家?”
赵静姝冷笑,眼底溢满嘲讽。
“我还当是谁呢,原来就是外边那个蠢货找来的帮手啊,我好心劝你一句,少多管闲事,不然,连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。”
赵静姝说起话不仅嘶哑难听,而且十分艰涩。
楚辞自然也不会如此简单就被她威胁到,他既然找上了刘老板家,这事今天就非得有个结果不可。
“此言差矣,刘老板也不过是被人诓骗才买下了这座宅子,如今人也已经离开,赵姑娘又何苦揪着不放呢?”
“这宅子是他自己要买的,我又不曾逼迫,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,是他活该!”
楚辞再度摇头否认她的说法。
“赵姑娘,刘老板刚回到家乡不久,并不知道这宅子是您的地盘,不知您是否能放他家一马?”
赵静姝听到楚辞替刘家说情,还有些稀罕。
她待在这座宅子里边这么多年了,她被困在这也出不去,早些年的时候有人觊觎这座无主的宅子,也曾找过不少所谓的高人想来降服她。
那些人可不像面前这个家伙,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替人求情,那些人总是一见到她,就色厉内荏的喊打喊杀,叫嚣着要让她魂飞魄散。
可惜的是,那群人一个有本事的都没有,都凑不齐一盘菜的,远不如当初把她困在这的那个蠢货。
那些贪图这座宅子的拿她没办法,只能选择离开,在那之后,就连乞丐都不会靠近这座宅子了,她一个人待在这座宅子里四十多年了。
她先前遇上的那些人眼神中的贪婪让她恶心不已,但今日来的这人却始终神色平静,见到她的时候既不惊讶也不恐惧,倒是有点意思。
“这我可没办法,除非这座宅子易主,不然,那就只能刘家死绝了,谁让他们贪心不足,扰我清净。”
楚辞见这赵静姝油盐不进,也有些无可奈何。
她的花期才刚刚开始就悄然凋零,从她周身的怨气来看,她死的时候已经遭受了不少的痛苦。
“赵姑娘,在下虽然不清楚您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,但连兔子都愿意为其准备牌位,在下相信,您本性并不坏,那又何苦不高抬贵手,放过刘家呢?”
楚辞这话一说完,赵静姝脸上连讽刺的笑容都彻底消失了。
“这世间多的是你这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,你今日让我放过刘家,那先前怎么无人放过我呢?”
楚辞明白赵静姝说的是她当初的事,也能猜到她死得愿望,但这跟刘老板没关系。
说句不好听的,刘老板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,何至于此。
“赵姑娘,当初之事,早已过去,您也已经报仇了,不是吗?”
“还远远不够,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那群畜生的!”